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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见如故

时间:2017-07-06 14:56:06  来源:  作者:

 少年时代,曾玩过打水漂儿,用一块碎瓦片、小石头,平直地抛向水面,拍击成一个接一个的涟漪。等年长些,似乎倒少了这样的闲情逸致,曾经跌宕起伏的情绪,变成了平湖秋月。
    当然,总会有一种激动,突然又钻出来,在水面跳跃起来。
    “周末,要是有时间,就来家里一叙。”出这个主意的是一位不曾谋面的微友。他告诉我,刚刚网购了一本我的书,还发给我一张那本书的封面图片。我挺感动―――文人就这样,你读他的书,还买他的书,他就把你看成了人生知己。
    一壶清茶,半桌好书,满屋子书趣和书话。我和那位微友无话不谈,说工作,说人生磨砺,话语像泉眼里的水一样突突冒着。和他交谈非常轻松,说起什么事彼此都不问缘由,也相互留个悬念,因为人生故事本来就像是小说。
    谈到小说,他说刚刚读完《耶路撒冷》,我说刚刚读完《北京折叠》……这样的情境、语境下,我们的交流可谓是掏心掏肺。那天,谈话的共同点比比皆是、信手拈来,包括对命运的看法。至此,我和他结为了朋友,从一见如故开始,相信也定会不忘初心。
    其实,人和人之间交往,最奇特的就是感觉。那么,感觉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东西呢?套用毕淑敏说过的一句话:文学是心与心的宇宙飞船。以文学的视角解读社会、人生和人性,应该是最不会走形的。毕竟,文学是最老实、最坦诚的。
    一杯茶是安静的,一杯咖啡是安静的,安静本身就是一种美丽的孤独,孤独是人生的咖啡伴侣。书也是。书孤独,殊不知其页码里藏满了千军万马、风光旖旎、潮起潮落。我相识的这位朋友藏书很多,读书更多,滋长出来的思考几乎囊括古今,五花八门。
    孔子说:“性相近,习相远。”然而,我们的交谈却显示出,彼此都是爱书的人,性情相近,习性也相同,所以,一见如故,就不是偶然了。
    写文章是一种自我表达,这种表达更需要有人倾听。愿意听的、听得懂的,那就是朋友或知音了。欣赏和被欣赏,前者才是真正的智者,那些在新华书店静静翻阅书的人,才是书真正的主人。书没了读者,书就孤独了。人没了欣赏者,人就孤独了、失落了。
    文学是不当吃、不当穿的。不过,就是有一群人,前赴后继地喜欢着文学。这之中必定有一种魔法,让那么多人走火入魔,不可救药。像吴承恩、曹雪芹,他们著书立说时,原本就没有想得到些什么,即便无名无利,他们依旧那么投入地思考着、叙说着。没有想到,几百年后,他们极为钟情的笔墨以及他们的名字,依然被人们喜爱着、纪念着。
    平时,读书、思考、创作的日子排得满满当当,身边总有一些知心的朋友,或打个电话,或发个短信,似乎交往很简单。其实,那些朋友在我的心里极为重要。从他们的文字里可以清楚地看到,文学与个人品性早已紧紧地缠绕在一起。一次又一次的一见如故,分明就是一座座人生驿站,在那里,让人寻到了可相伴一生的精神伴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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