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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老甄”游击队的故事

时间:2015-09-05 14:13:15  来源:  作者:

甄凤山1903年出生于定县东朱谷村一家贫苦家庭,十几岁时为谋生曾下关东给人擦汽车,由此学会了开车,还经常在东北山林中打猎,练就了一手好枪法。“九.一八”后痛恨敌人欺凌中国人民,他向敌人打暗枪、烧仓库,终因力量单薄,遭受严重损失,遂返回家乡,1932年参加中国共产党。1937年“七.七”事变后,在家乡组织抗日游击队,任“三分区”第一游击队第五大队队长。在与敌人交火中,游击队发挥自身优势,屡屡战胜敌人,打出了自己的威风,甄凤山游击队的声名大起。因游击队里还有其弟甄凤鸣,于是当地人称呼他为“大老甄”。
大老甄的游击队伍在战斗中不断发展壮大,给敌人造成极大威胁,敌人把大老甄视为眼中钉、肉中刺,必欲除之,可打又打不赢,于是想出了歪主意,抓走了甄凤山的妻子,想迫使大老甄归顺。游击队只得“以牙还牙”,从县城里抓出伪公安局长的老婆,留下了一段“以妻易妻”的极富惊险性的趣闻。
近几年来家乡出版一些革命史料中多有提及,但文字概括,不见详情,笔者曾蒙听当地几位老先生述及当年所闻,现将细节披露笔端,以现游击队当年对敌斗争的机智勇敢。
1938年初春的一天,敌人包围东朱谷村,抓走了大老甄的妻子王钧。王钧,城里东马道人,是个上过学,知书达理,明于节义的人。敌人先来软的,进行劝诱,要王钧给丈夫写信,劝其归降,王钧不答应。几天过去,敌人见软的不灵,便用酷刑,想迫使王钧屈服,给大老甄写信劝降,再次遭到王钧严辞拒绝。气急败坏的敌人将王钧关进囚笼进行折磨,以为一个弱女子会不堪忍受如此痛苦的熬煎,谁知王钧竟一身正气,宁死不屈,始终拒绝敌人的诱惑,并严厉斥责敌人的残暴行为。
恼羞成怒的敌人进一步威胁王钧,且对游击队放出风声说,如果大老甄不归降,就将王钧喂了“狼狗”。消息传到游击队,甄凤山秘密召集几个游击队员商量对策,他们觉得若是硬碰硬地劫狱抢人难于成功。但如果从城里抓出个官太太,对游击队来说才是高招。他们根据掌握的情况,认为伪公安局长家的住处最便于下手。接着就打发队员前去侦察,熟悉路线,认准门口,标下记号。他们还了解到这个伪公安局长每天晚上总要在外边应酬,不是吃请就是与上司或同好相约打牌,天天很晚才能回到家中。
游击队员制订了行动方案。一天赶在南城门关闭之前,几个游击队员装扮成老百姓,陆续混进城里隐蔽下来。约摸过了晚饭时间,夜幕笼罩,街上静下来,游击队员汇集到伪公安局长康翔远家所在的刀枪胡同。这刀枪胡同的东口紧挨伪公安局驻地,即人们说的“旧电影院”,也就是现在“人大”大楼的南边,民国以来那里一直是公安局的所在,人们把这里叫做“局子”,虽说刀枪胡同与伪公安局仅隔一条街,若是直走进入“学道”,那里路北旧“女师”校址是当时日本侵略者的驻军营地,可说距敌咫尺,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,然而游击队认为出了刀枪胡同西口便是开阔的农田,是个极便于他们活动的偏僻巷子。为防范意外,游击队多配备了人员,一个队员先进到院里探听,伪公安局长果真不在家。这个游击队员就喊着“康太太”,把人从屋里诓出来,说今晚县长要“摆场儿”,几个科、局长带着眷属都到了,“康局长”也在那里,就缺你康太太了,局长要我来接你。这康太太名李秀玲,冀南邢台人,毕业于“邢台女师”,是个有文化见过世面的人,常同有头面的人或其眷属们交往。听说有人来请,哪里想到内中真伪,满口应承着进到屋里稍做妆饰,简单勾涂,再披一件素质外套,往外走来,游击队员还叙一句,康太太要多带上点,今晚可得玩个痛快。刚出得门口,等在外边的游击队员们一拥而上,拦住去路,手里的“家伙”在她面前晃动几下,压低着嗓门命令道,不准出声音,说着把一团东西塞进她嘴里,再也不能出声。这时的康太太顿时把刚才那兴高彩烈的神情抛到九霄云外,直吓得魂飞魄散,浑身颤抖着几乎瘫软到地上。一左一右的两个游击队员,一人架着康太太一只胳膊,迈开大步,拖拽着急速地朝胡同口走去了。
出了刀枪胡同西口,便是平整农田,远处里黑鸦鸦的是高高耸立的城墙。游击队员边走边打出信号。那时游击队的信号说来可笑,用得都是“土”法子,擦着一根火柴,晃动几下就可同远方联络,再点上只“洋烟卷”或腊烛头也可联络,很快守候在远处城墙上的游击队员也晃动着小灯头回应,这几个游击队员架着康太太直奔过去。敌人盘踞县城时,每晚都从各街道居民中征调民夫看守城墙,城墙上约百米远建一个小土屋,里边一条土炕,每晚有两个民夫在小土屋里轮流值班。值班的人听着前边小土屋传来的“平安无事”的声音,也高喊着向后边的小土屋传过去,这样一个接一个地传送声音,算是“打更人”在报平安。城墙上那个联络的小灯头,就是从这里小屋里发出的。两拨游击队员在城墙上会合后,再用绳子将人一个个地系到城外去。这时一个守城人正忙着帮游击队往外送人,另一个则照旧不误地高喊着“平安无事”传递声音。
这康太太被架出城后,连夜就被送往铁路西,接受抗日根据地的“教育”了。
游击队自打抓出康太太以后,扭转了被动局面,已胜券在握,于是回应敌人“喂狼狗”的威胁,也捎信过去,要敌人一定要善待游击队家属,不然村里已树起了大旗杆,到时要放伪公安局长太太的“天灯”。伪公安局长听到消息自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游击队先找到西汶村姓徐的哥儿俩,他们是读书人,具有爱国精神,拥护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,是当地的开明人士,同时在敌人占据的县城里也有朋友,是个够得着“两边”说话的人,自然就是调解人了。调解中,有一个家住宝塔街的大车夫,靠来往出车的机会不断给游击队捎带信息。经过长时间的奔波调解,双方商定几个条件,只是由于李秀玲在根据地接爱抗日爱国教育,归期不定,时间往后拖长了。
俗话说夜长梦多,战时更是风云多变,待到李秀玲归来,准备人员交换时,游击队忽然接到情报说鬼子要到现场。游击队考虑,本来双方商定,都不携带武器,互不伤害,一旦鬼子兵到场,事态会发生突变,为防范不测,游击队多了心眼,决定在外围多部署接应人员,近处埋伏射击手。时间到了,射击手早早地进入了阵地,有的登上居民房顶,有的钻进庄稼地里,靠青纱帐遮掩,有的干脆爬上枝繁叶茂的大树,骑着树杈握着短枪居高临下地监视对方,准备战斗……
双方到达东门外场地,按照规定送出信号,游击队这边放出了拘押的人,李秀玲急步地走了过去。看对面,鬼子兵举起了武器,却不见放人。这时双方分明地已成对峙之势。突然,游击队的喊话筒里喊出了声音:“各处隐蔽的同志们注意,枪口瞄准那个挎洋刀的鬼子头目,准备射击!”话音刚落,又有几个喊话筒重复这个声音。那个挎刀的鬼子兵头目,本来就心怀鬼胎,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高吭响亮的声音,觉得四围都是游击队了,早被惊懵了,茫然不知所措地忙问:“什么的干活?”翻译急忙上前在他耳边嘟噜起来。不大工夫,这东西无可奈何地挥一挥手,只得放人了。
王钧几个月来受尽折磨,终于在双方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地紧张而惊险的氛围中,大踏步地走了回来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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