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《中国丝绸通史》和《中国丝绸文化史》中,都有同样的记载:“缂丝技法由北方新疆缂毛而至定州缂丝,再由定州而至内地,逐渐为内地所接受。”所以定州的缂丝在中国的缂丝史上,具有始祖的意义。缂丝从隋末唐初开始在定州发展,到宋代定州的缂丝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。历史记载,缂丝“以河北定州所制最佳”,尤以"宣和制作最盛",而这时缂丝艺术的代表人物就是沈子蕃。沈子蕃河北定州孟庄人,出生于1086年,历经北宋哲宗、徽宗。1128年北宋灭亡后,转移到南方吴郡,当时42岁,在南方吴郡为了谋生,利用当地发达的丝线产业,开始了缂丝事业,收徒弟、传技艺,使南方的缂丝业蓬勃发展起来,沈子蕃在南宋历经高宗、孝宗,去世于1165年,享年79岁。
沈子蕃一生完成了几十件缂丝艺术品,有的未标作者,有的标有作者。标有名字的作品有五件,而且现有珍藏,分别著录于清宫:《石渠宝笈》和《石渠宝笈重编》。具体是《秋山诗意立轴》、《梅花寒鹊图》、《青碧山水图》。以上三件都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。另两件《缂丝山水轴》、《缂丝桃花双鸟立轴》现存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沈子蕃为我们留下了如此众多的缂丝艺术品,是我国北宋时唯一的一位缂丝知名艺术家。
在不少的有关缂丝著作中,宋代缂丝名家主要提到的就是朱克柔和沈子蕃。有关他们二人生卒时间,需要我们说明一下,使我们比较准确的了解他们所处的时代,以便澄清一些模糊的认识。
下边我们看一看几部书关于缂丝名家的生卒记录,一提到沈子蕃,都是生卒不详。
1.在《缂丝》一书中,朴文英著,在此书的115页:“朱克柔,名刚,南宋高宗时(1127-1162年)人。”好像是享年35岁,又好像是朱克柔所处的时代,有点不好肯定。
2.在《刺绣缂丝》中,肖尧著,在书的58页:“朱克柔(1139-1152年),女,云间(今上海)人,又名朱刚、朱强,是宋徽宗、高宗(1101-1162)时期的女缂丝艺术家,擅画。以女红行事,以缂丝闻名天下。”一般认为,姓名后边的(1139-1152年)是指该人的生卒年时间,她怎么活了十三岁呢?十三岁怎么成了闻名天下的缂丝艺术家呢?这可能是一时的疏忽,也可能是校对的毛病,不过它总给人以模糊的感觉。我觉得出著作,多做一些调查研究,还是有好处的。说到沈子蕃了,生平无考,真考了吗?我们还从大量事实得知,朱克柔正如朴文英同志讲的是南宋时人,她是北宋缂丝名家沈子蕃1128年42岁从定州南迁到吴郡(苏州)培养的第一代缂丝家。
沈子蕃,名孳,出生于1086年的定州孟庄,卒于1165年,享年79岁,至今定州还有他家祠堂和缂丝坊。在1127年北宋灭亡后,在1128年的定州抗金斗争中,被定州太守河北兵马大元帅、抗金英雄陈遘保护、护救离开定州(另有专文记述),落户在江苏吴郡(苏州),在苏州北部沈思桥安家落户,开始了他南方的缂丝事业,也正如《中国丝绸通史》说的“由定州传入内地,逐渐为内地所接受。”
我们身为河北定州人,定州沈子蕃是影响中国缂丝事业的领军人物,感到高兴和自豪,同时我们也应该想到,他是怎样成为一位有卓绝成就的缂丝艺术家呢?这正是今天要说的主要内容。本书前边也有文章介绍过沈子蕃小时的生活故事。这里主要讲沈子蕃于宋徽宗宣和时期的艺术成就。
关于沈家缂丝艺人,从隋末615年迁来定州孟庄,当时孟庄植桑养蚕业非常发达,是中国北方的丝绸基地,沈克林携带全家妻子和儿女四口,来到河北定州孟庄落沈子蕃《梅雀图》户,看到五光十色的丝线,异常兴奋。他们在新疆楼兰的缂毛手艺,如果有了这么好的丝线,可以用丝线缂丝了,比那缂毛强了八百倍,简直如鱼得水,海阔天空,尽情大展才艺了。从公元615年来到定州,历经五、六百年的生产发展,缂丝的手艺不断提高,不断积累,一代传一代,从唐到宋,发展到了一定水平,缂丝艺人也多了。到了北宋宣和年间,达到了鼎盛时期。正如历史记载“河北定州所制最佳”,“宣和制作最盛”。当时以沈子蕃为首的缂丝作品,已成为惊艳古今的稀世珍品。
树有根,水有源,还是先从北宋艺术大师赵佶说吧。赵佶即是宋徽宗皇帝,他作为一个皇帝,是一个昏庸之君,在位25年,了无政治建树。重用奸臣蔡京、高俅主持朝政,穷奢极侈、荒淫无度。宣和7年(1125年)金军南下攻宋,他胆小传位他的儿子赵桓(钦宗),1126年改年号为靖康元年;1127年(靖康2年)初,金军俘获徽宗、钦宗,北宋灭亡。赵佶和赵桓成了亡国之君,但他仍是一位卓有成就的绘画、书法、艺术家。他的诗词、书法、绘画,都不乏上乘之作,为中国的艺术发展作出了有益的贡献。
河北定州的缂丝“宣和最盛”,与赵佶有大有小的联系,尤其赵佶酷爱书画艺术有直接的关系。
徽宗自幼就酷爱绘画艺术。他当皇帝后,说:“朕万机余暇,别无他好,唯好画耳。”他是一位画家,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和地位,对绘画艺术的发展有了众多的条件推波助澜,激发了艺术向前发展的巨大推动力。赵佶亲自下令,亲自组织人力向全国收集古今名画,把上自汉唐、五代十国和下至宋高祖以来的字画,悉数收集,将中国字画集以大成,一位《画继》的作者邓椿赞叹说:“盖前世图籍,未有如是之盛者也。”宋徽宗将收集到的作品辑成《宣和睿览集》,共计一百帙,列为十四门,总数达一千五百卷。
在全国收集的基础上,宋徽宗亲自敕令编撰《宣和书谱》、《宣和画谱》,二十卷,记二百三十一家,作品六千三百九十六件,分道释、人物、鱼龙、山水、鸟兽、艺术等十门,并加评析,为御制、内府收藏。徽宗讲:编这本《画谱》是为了见善以戒恶,见恶以思贤。此书画对后世研究中国古代的绘画是不可多得的资料。你可知道,在《宣和画谱》里,还有沈子蕃的缂丝名品呢!
(作者:郭福彬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