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州的民族起源众说纷纭,自开展中山文化研究以来,有关讨论课题发现定州的民族起源主要说法有四个方面,一是白狄鲜虞之说,二是胡人之说,再是鲜卑之说,还有山西洪洞大槐树之说。从历史学、社会学、民族学的范畴来讲,这些说法均有一定道理,但都不十分确切。下面就定州在几个历史时期的民族发展状况,作一些探讨。
民族问题属于历史范畴。定州的民族肇始还要从五千年前新石器时期谈起。根据定州的考古发掘说明,五千年前,定州的先民沿唐河(史称寇水或沤夷)两岸定居,过着采集或游牧生活,后又半农半牧。现在的南陶邱、西南合、清风店、北王村、唐城等村庄,均有这个时期的聚落遗址。从出土的遗物证明,当时的先民已会用火,留有石刀、石斧、石镰、蚌器、骨器等。特别是出土的陶器较多,如绳纹泥质灰陶、夹砂粗褐陶和表面磨光的黑陶,都证明了当时的生产力水平,属于龙山文化。古史传说中的陶唐故国,就是这个时期在这个地域出现的。当时唐尧属下的先民,已经游牧到唐河两岸,与原有土著共生存,并逐渐融合。因此,这个时期的先民,应视为定州人的始祖,是属华夏民族的一部分。
关于白狄鲜虞之说,基本要从春秋战国时期的鲜虞中山说起,鲜虞本属狄族的氏族一支。春秋时期,狄族分为三个支脉,即长狄、赤狄和白狄。其中白狄,主要分布在古雍州北部(今陕北一带)。公元前六世纪中叶,因受秦国的压迫和晋国和戎政策诱惑,南下东迁至今河北石家庄一带。东迁后的白狄,主要由鲜虞氏、肥氏、鼓氏和仇由氏四个氏族组成。后来肥氏、鼓氏、仇由氏相继被晋所灭。公元前530年前后,鲜虞氏在今保定、石家庄之间,建立了鲜虞中山国,并建有中人、顾、苦陉、西堡等城邑。“顾”就是今定州。这样鲜虞民族便成了定州民族早期来源之一。所以,说定州的民族源于鲜虞白狄有一定道理。但不是绝对的唯一来源,而是鲜虞白狄与当地先民的融合。
定州民族起源于“胡”之说,其主要根据来源于战国时期赵武灵王胡服骑射。据《史记》记载,赵武灵王十九年(公元前307年)春正月,赵王召集群臣商议北略中山之事,他有这样一句话:“胡地中山吾必有之”。一方面表明了赵武灵王争霸的决心,另一方面也证明了其胃口,即想要吞并的地域。但后人在古汉语理解上出现了偏差,认为“胡地中山”是一个偏正词组,是同指一个地方,这样中山就成为胡地了。其实它是一个并列词组,是指我国古代北方两个不同的族属地域概念。匈奴人自称“胡”。赵武灵王时的胡指的是林胡,它活动在榆中(今内蒙古伊克召盟准格尔旗)一带,有时也指染其东至阴山一带。这个林胡与中山没有任何瓜葛,这里的胡地也不是中山。所以,这句话当译为“胡人之地和中山之国我一定要占有它”。因此,“胡”不是定州的民族起源。
关于定州民族起源于鲜卑之说,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。鲜卑也是我国古代民族之一,为东胡的一支,先秦时活动在鲜卑山(即大兴安岭)。春秋时有山戎之称。战国中山建立时,鲜卑还远居东北,因此,它和中山在这个时期没有联系,也就不可能称为定州的民族始祖。秦汉时期游牧于今西喇木伦河与洮儿河之间。到东晋十六国“五胡乱华”时期,有慕容、乞伏、宇文、拓跋等郡族先后在今华北或西北地区建立政权。特别是352年中山廉台之战、386年慕容垂在中山称帝建后燕国都、397年拓跋?n治中山、400年定州得名,等等这些都说明,鲜卑族与定州关系密切并实现了政治统治。但也不能说鲜卑族是定州的民族起源。其实鲜卑族到了东晋南北朝时期,已与中原各民族开始融合,特别是孝文帝迁都之后,推行一改姓氏,二改服饰,三断北语,四互通婚,五重文教、祀孔子等一系列的汉化政策,加速了民族的自然同化。到了隋唐时期其原来意义上的鲜卑民族已经不复存在。
关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之说,就更不能成立了。明初,定州确实几经战乱,既包括徐达自南及北进伐,直到把元朝皇帝赶到塞外,也包括燕王朱棣发动的靖难之役与明廷北伐军的拉锯战,都在定州有过激烈的战争。所以史志中记载,兵燹之后,民所剩无几。因此,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,马上迁山西之民以实京师。也由此形成了我国历史上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大规模移民。定州的农民,大多数是由山西迁来。这个史实,不能说是民族起源,只能说成人口流动。
总之,定州的民族起源和华夏各民族起源一样,由多地域先民繁衍融合发展而来,不能简单说哪个地方源于哪个民族。但是,他们都为中华民族的繁荣发展作出了贡献,成为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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