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定州文庙棂星门和戟门中间,有两棵苍翠的古槐树,枝繁叶茂,郁郁葱葱。并且树形奇特,东边的那一棵“葱郁如舞凤”,西边的那一棵“杈丫竦拔如神龙”。老人们都说这是苏东坡任定州知州时亲手栽种的,并风趣地称它们为“爱情树”,也是苏东坡和王闰之夫妻和美的象征。
王闰之,是苏东坡的第二任妻子,贤慧稳健,勤俭持家,关心丈夫,疼爱孩子。苏东坡称赞她“妇职既修,母仪甚敦。三子如一,爱出于天。”夫妻感情甚为融洽。在王闰之去世后,苏东坡曾发出了无奈的慨叹“孰迎我门,孰馈我田?已矣奈何,泪尽目干。”并留下遗嘱与王闰之“唯有同穴,尚蹈此言。”可见苏东坡对王闰之的一往情深。
宋哲宗元八年(1093年)八月初一,陪伴苏东坡26年的妻子───王闰之病逝。紧接着苏东坡政坛上的保护神高太后也去世。从此,苏东坡的仕途从顶峰开始走向衰落。九月二十七日,他以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身份出知定州。爱妻病逝,仕途失意,这一连串的打击如此迅速地降临,让这个一向乐观豁达的苏东坡也难以招架。他心情郁闷,无法排遣,于是跨进文庙,见这一块风水宝地,极具灵气,便信手栽下这两棵小槐树,以物喻志,以槐树寄托对亡妻的无限哀思。谁知这两棵小槐树竟如得了神助,突飞猛长,而且越长树形越奇特,东边的那棵树冠庞大,如飞舞的凤凰;西边的那一棵姿态挺拔,像矫健的神龙。如今都已是900多岁的树龄,长势仍极为喜人,尤其是到了夏天,树叶茂密,更显得英姿勃发,且大有返老还童之势。
“在天愿做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天涯海角有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。”常常自谓与白居易有着相同经历和爱好的苏东坡,在栽种这两棵小槐树的时候,也许心中祈祷的正是白居易的这句爱情绝唱。正如苏东坡所愿,这两棵槐树相偎相依,根节交错。风起时你如果细听,就会听到沙沙的声响,似乎在喃喃细语,又似乎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离情别绪……
贾敏峰整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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