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市、历史、文学”───如果用距离来衡量这三个元素的话:城市,就在眼前;历史,已经久远;而文学,亦近亦远。
在现实生活中,我们往往十分在意眼前的,而忽略或者淡忘久远的,更少留意亦近亦远的。所以,我们很重视眼前飞速发展的城市,很少用大段的时间追忆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历史,至于时近时远的文学,更会被无情地忘却───尤其是相对于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文学滚烫的岁月。
面对日益膨胀的城市,我们总觉得富足了却还贫穷着,就像一个忽然长高的孩子,穿上了名牌,开上了豪车,却寻不到蛮有成就的感觉,而是一阵子加一阵子的空虚。楼房高了大了,尘埃厚了低了,人流多了杂了,声音乱了尖了,城市就这么在我们的近前涌动着、聒噪着。面对这些,疲倦的我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,想起那些还没走远的历史,想起静静的灯光里安详的小城,想起清晨朝日里清澈的吊嗓音儿,想起上班人流里叮当作响的自行车铃儿,等等。当然,还有那久违了的,在历史的怀里躺得生锈了的文学───树荫下的诗歌、小说们,小溪边的钱钟书、舒婷们……
细想起来,古今中外,真正的魅力之城无不与历史和文化息息相关。一座城市的形成和崛起,不仅仅是经济发展的结果,也不仅仅是一种实力的象征,更是特定的历史和文化建构的产物。所以,对于城市,我们不能太粗放,要用贾岛题写“僧敲月下门”的精神去不断地打磨、雕琢;对于历史,我们不能太疏离,要以“温故而知新”的使命感,时刻拎出来翻阅、思索;对于文学,我们也不能太冷漠,要以“诗文随世运,无日不趋新”的责任感,经常就着阳光提神凝气。
眼前是一本薄薄的《中山》,《中山》背后却是一座厚厚的定州城。定州是一个急需发展之城,一个底气十足之城。但是就今天包括昨天而言,这个城市能够拿出来和其他城市媲美的,也只有历史和文学,比如,从唐朝至清朝的开元塔、文庙、清真寺和贡院,比如,文学艺术家苏东坡、刘禹锡、李延年、张寒晖等。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,城市年轮同样也不断向前,但是无论怎样向前和发展,城市,永远不能忘记历史,更不能没有文学。最佳的状态应该是:用城市的发展创新历史,用先进的文学激励发展。
《中山》2014.1卷首语
责任编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