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冬天,总有一种无法释怀的向往。我的倾情因为我的执着,已经凝成一部冬天的诗集。在空旷的原野里,领会冬天的博大;在寒风呼啸的意像中,体会冬天的豪气;在雪花飞舞的平仄里,感受冬天的脉搏。冬天的美丽是一篇耐人寻味的断章。
在经历了春的柔情似水、夏的激情飞扬、秋的深沉稳健后,冬天来了!乘着凛冽的寒风,挥着漫天白雪,毫不客气地闯进人们的生活。少女们恋恋不舍地把漂亮的裙裾束之高阁,男士们遗憾万分地把潇洒的西装锁进衣柜―――在她的面前,都不能轻视她,都得听从她,都得服从她,否则就会付出沉重的代价。
冬天的原野,显得特别空旷、辽阔。收割过的田野上,没有点头的谷穗,没有吐缨的玉米,也没有含笑的野花,好像一位疲倦的母亲,养儿育女之后,在进行短暂的歇息,缄默地思考着来年的奉献。东北风在田野里无阻挡地呼啸着,树木强打精神竭力站稳身子,让自己的枝条和风吹闹着,树枝上的叶子,先先后后被风吹落下来。这些叶子彷佛怕冷似的,一片跟着一片在田间路旁、大街小巷里滚动。濯濯的田野,裸裸的村庄,只有深而长的静寂,这寂静里还偶尔在光秃秃的树上见到鸟儿,听到鸟鸣。
浓云载不动绵绵的情思,只有变成雪花儿洒向人间。飞雪是冬天的信使,雪花是思念之花。片片相思从心灵的天空飘然坠落,化作一句句圣洁的语言,撩拨成一首令人怦然心动的情诗。团团雪花随风旋转,像一个个身着薄纱的少女在舞蹈;雪花从银灰色的天空悠悠地飘下,又像满天白色蝴蝶在迎风飞舞。雪后,天地相连,田野、房屋、地面都银装素裹,依稀铺下了一层厚实的鸭绒大地毯。凹凸的大地似被如檩的大笔一律抹平了,消灭了尘嚣,听不见纷争,城镇村庄只有在这时才流露出她少有的温情,浑浑茫茫的白雪成了一切的主宰。
雪花飘飘,恭顺地听从冬的指挥,舞动着六角形的身体,像柳絮,像芦花,像蒲公英带绒毛的种子,在空中飞舞,飘落在大地上,不一会儿,大地便漫天洁白,这也许是冬天的色彩。正如毛泽东诗词《雪》所吟咏的,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望长城内外,惟余莽莽;大河上下,顿失滔滔。山舞银蛇,原驰蜡象,分外妖娆。”一旦风息雪止,冬日的阳光便携一路风景走来,温暖的光线为我们撑起一片理想的的天空,撒一地希望……
冬天,带给我们宽广的胸怀和纯洁的感情。田野没有了庄稼,没有了野草,树木撒落了叶子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,一望无际的大平原,空空荡荡,给人无限的遐想。最美的当数遍地琼瑶似的雪景。空旷的原野,散落的村庄,空气湿润而清冽,吸进肺腑,胸腔里回荡着一丝清凉的惬意。洁白的雪掩盖了大地一切美和丑、干净与龌龊,这是透明的、空灵的、毫无纤尘的世界。我们走进雪野,可自省自律洗礼,找回自我,找回一个被世俗所左右的自我。
冬天给我们欢乐、浪漫和对美的憧憬。现已花甲,但尤其到了冬季,时时会想起遥远童年的冬天。那时,冬天似乎比现在寒冷,天冻地裂,雪盖冰封;雪似乎比现在来的勤,也比现在下得大。原野、房屋、胡同一个冬季铺几层厚厚的银白冬装,四周都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。屋檐挂上了冰锥,往日潺潺的河水冻实了,农田冻裂长长的缝隙。孩童们,身穿棉衣,头戴棉帽,摘冰锥,堆雪人,打雪仗,在雪地里奔跑嬉闹,在冰河里滑冰……雪来了,孩子们沸腾了,带来了无限的愉悦和惬意。
冬天,给我们淡泊、宁静和超然物外的心境。唐朝诗人柳宗元的《江雪》: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”其实,他是钓一种宁静,一种安然,一种淡泊,他决意摆脱孤独,钓出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。
冬天,走进冬天,她不仅是昨天的结束,更是明天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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