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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走读唐河》“印象灵丘”之三十里美景沧桑古道

时间:2015-08-14 15:33:40  来源:  作者:

这是一处以流水、草滩、野花、绿树、蓝天于一体的幽静自然风景,刚抵达此地,记者就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,这里就是位于灵丘县城东部号称“十里画廊”的唐河大峽谷。
峡谷两岸高山烟雾缭绕、氤氲蒸腾, 景色一山千面,美轮美奂。西庄、南庄、新庄、上堡四个村丰富的泉水转过隘门峪就到了唐河大峡谷, 使得唐河水面流量明显增大。
越往里走,越感到风景独特。“你们看到山腰间的道孔没有? ”行走在峡谷的山路上,穆汉儒指着对面河流上方的半山腰。“道孔? ”记者定睛向前望去,峡谷两岸高山绝壁上果然有着很多大小不一的道孔。这就是著名的灵丘古道。

如果历史真相确实如此,可以说被赋予了浓厚军事色彩的灵丘道,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1200多年的文物珍存,从而成为一条中国古代的著名通衢。
让我们先了解一下灵丘道的前世今生。
公元398年,鲜卑族拓跋部定都平城(今大同),拓跋珪称皇帝,这就是北魏道武皇帝。作为从草原上骑马而来的游牧民族,除了向南对新占领中原地区的反抗势力进行镇压外,还得紧着仿效汉族区域政权的典章制度,建立封建国家,这是一个新政权的军事需求和政治需求。除此,边塞地区与内地的互市贸易、鲜卑文化与汉族文化的交流也提上北魏新政权的日程。因此,修建一条扩疆拓土的通衢大道被列入重中之重。于是,拓跋珪一上台就先修路,在发兵征讨定都中山(今定州)的后燕政权后,“王驾北还,发卒万人治直道,自望都(今望都西北)铁关(今唐县西北洪城)凿恒岭(时为曲阳县西北之常山)至代(平城,今大同)500余里”。“直道”就是灵丘道的前期工程,后来,北魏正是通过此道,多次奔袭后燕,加速了后者的灭亡。虽然我们在这里找到打败后燕政权的强者,但历史毕竟是历史,来自于中山故国的后人也须用客观尊重历史的态度来审视历史。在我们看来,这是一个民族的生存方式,扩疆拓土,就有生存权的争夺。
北魏太延二年(公元436年),“魏主遣广平公张黎发定州七郡一万二千人通莎泉道”。北魏置莎泉县,在如今的灵丘县西黑龙河侧,莎泉道即灵丘道。时隔46年,太和六年(公元482年),北魏孝文帝为便于公私往返,再次修整灵丘道,这次规模更大,“发州郡五万人治灵丘道”。就这样,从道武帝拓跋珪奠都平城开始,到孝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前夕,灵丘道的工程经三次可考大规模修建,其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,与北魏平城时代相始终,足见北魏朝廷对这条道路是何等重视。北起平城(今大同),越桑干河,翻石铭陉(今浑源县戗风岭),经温泉宫(今浑源县汤头),过灵丘,略循今唐河谷道出太行山,南至中山(今定州)。
可见,追溯到北魏,定州作为雁外地区走出大山的重要节点,在历史上俨然担当了“桥头堡”作用,应该说,大同地区与定州为中心的河北地区早就存在更多的交流。也充分证明定州作为北方区域重要的中心,在衔接北方历史文化脉络中起着突出作用。
这是灵丘道所经之处,沿途山山水水,千曲百回,将塞北大漠与腹地中原紧密相连。北魏王朝正是沿此道出太行,横扫河北,问鼎中原,直至携百官六宫,从平城到洛阳。在那些战争与和平的史诗般演绎中,马背上的文明,就是从这条古道,踏入了被儒家文化浸润的大地,从而揭开鲜卑等少数民族与汉民族交融的序幕。
造访灵丘道遗址,时值盛夏,一派生机,这里在喧嚣中不显落寞。古道的遗址上,早已建成省道标准的公路,作为晋煤外运的一条重要通道,直通河北。
 

绵延古道多风物

灵丘道多从深山峡谷穿过,修建难度颇大,其中一段是在绝壁上凿修栈道通行的。如今,在距灵丘县城东南约14公里的唐河东岸,距河床5米高的石壁上有上下两排栈道凿孔,这就是古栈道遗存。凿孔呈方形,长宽各24厘米,深35厘米,孔距1米至2米不等。栈道遗迹上载危岩,下临喘流,犹胜蜀道之难。
距离古栈道东北、西南各数公里的距离内,御射台和觉山寺分立于灵丘道遗址之上,两处名胜皆因古道而成,至今引人观瞻。
当年,灵丘道建成后,自然也催生了繁忙的国事活动。在当时,皇帝巡幸是国事活动的重要形式之一。在《魏书》中,北魏数位皇帝曾多次通过灵丘道南下巡幸,足见皇驾经此之频繁。
文成皇帝拓跋浚尤其钟情灵丘道沿途风光。和平二年(公元461年)三月,南巡还驾,途经隘门峪峡谷时,看到这里山光水色,钟灵毓秀,不禁兴致勃发,遂与众臣同欢,并举行了盛大的竞射活动,御射台始成。后来,北魏皇家经常“竞射于此山”,这里成为“奏金石之乐”的祥瑞之地。御射台之上,一代又一代的北魏骄子,拉射雕之弓,生万丈豪情。
《魏书·高宗纪》中记载:“灵丘南有山,高四百余丈。乃诏群官仰射山峰,无能逾者。帝弯孤发矢,出山三十余丈,过山南二百二十步。”
站在御射台旁,记者仿佛看到了后人立碑记录北魏高宗文成皇帝竞射的盛况。然而,当我们用手轻轻触摸石碑时,却发现经历了这么漫长岁月的石碑,通体竟然没有被风雨侵蚀过的痕迹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面对湍急的河水,不是畏畏不前,而是在山壁上生生凿出一条道路,看着这些道孔,记者不禁心生感叹,我们的先人是何等的聪明睿智,有着多么顽强执着的精神。
“想要知道的话,就去觉山寺,里面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宝贝。”穆汉儒老人呵呵一笑,没有告诉我们答案,埋起了伏笔。
距离御射台西南三公里处,就是北魏孝文帝为报母恩而颁帑敕建的皇家寺院———觉山寺。据灵丘县志载:北魏太和7年(公元483),孝文帝巡行至此,“值太后升遐日,哭于山陵,绝膳三日不辍声,思答母恩。乃于灵丘邑之东南,溪行逶迤二十里,有山曰觉山,岩壑幽胜,辟寺一区,赐额曰觉山寺。”
“塔井山齐”觉山寺

驶离唐河大峡谷畔的御射台,我们继续沿唐河右岸的天走公路顺势而下。行至半路,一条水泥小路从天走线分支盘山而上,记者寻路攀爬,在一寺庙前,我们下车,眼前的目的地就是山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觉山寺。
寺院依山而建,背山面水。寺周秀峰环抱,寺下唐河绕流,东望“笔架山”,西连“老虎尖”,南伏“凤凰台”,北靠“翅儿崖”。站在寺庙前的平台广场360度回望,觉山寺周围山势恰似一条盘旋的龙。穆汉儒告诉我们,这名曰“回龙山势”。穆汉儒指着寺庙正门东南的一座小山说道,“这座小山就叫觉山,山顶上的点缀性建筑小砖塔和寺庙内的辽代密檐式砖塔、北魏古井共称‘塔井山齐’,即塔、井、山是一样的高(深)度,均为13丈。”
进得庙内,记者看到,那口北魏古井因为出于保护原因,被盖上了井盖;砖塔已穿上了“外衣”,正在修缮中。
古井始凿于北魏,深13丈(约43.54米),水清澈,味甘甜,有墨香味。巍峨高耸的十三级八角密檐式砖塔,砖雕精美,玲珑壮观,是我国现存辽代砖塔的典型代表,乃觉山寺之精华所在,为研究中国古代建筑史、雕塑史和美术史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,具有重要的历史、艺术和科学价值。
穆汉儒告诉我们,寺庙分东、中、西三条轴线,基本对称,七殿一堂六楼二阁,辅以东西配厢,组成五个四合院,
目,鼻准方直,两耳垂肩,朱毫点唇,给人一种端庄肃穆和慈祥之感。这些道教神仙的面容与佛祖的面容特征一样,可见该寺是二教合一的典范。
北魏始创建时的觉山寺详细情况现在已无法给予周全考证。但有关地方文献中讲它曾经是“层楼阿阁,连亘山麓”,这看来是可信的。隋唐以后,觉山寺曾经历代多次重修。其中仅辽大安五年(公元1089年),辽主就一次拨钱十万缗对觉山寺给予敕修。另有一次,赐给觉山寺山田140余顷,辽重熙七年(公元1038年)的有关碑记对此也曾有记载。现在仍然完好保存在觉山寺内的砖砌密檐式寺塔,高达53米,形制为八角十三级,即为辽建原物。
“宝贝在哪儿?”记者还没有忘记穆老给我们埋下的伏笔。在穆汉儒的引领下,记者看到了复原存放于觉山寺内的“宝贝”残碑。
此碑碑座龟体硕大,饱满深拙,为北魏石刻珍品。碑体正面宽厚,碑身宽137厘米,厚29厘米,高4米,碑额正面篆刻“皇帝南巡之颂”六个大字,碑阳记载了北魏文成帝数次南巡的战略思想及其业绩,碑阴记载了南巡从臣280余的姓名及官爵。残碑拼合后可辨识文字2600余字,其中碑阳173字,碑阴2440余字。碑文书法带有浓重隶书影响的魏体,工楷规范,娟秀潇洒。在我国古代早期碑碣中,记述皇帝重大活动的碑碣十分罕见。该碑的出土为研究我国北魏史和民族史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,对于书法研究也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。
上面的文字就是汉字“魏碑体”的始源。而今,这里也仅仅珍藏着这么一个魏碑体的历史见证。
图一:在唐河进入大峡谷前的正峪实施的截潜流工程,拟建水坝一座,为上游唐河湿地公园建设储蓄更多水量。
图二:唐河进入大峡谷段水流增大,水面变宽。
图三:唐河大峡谷段的文物遗迹———御射台。相传北魏高宗文成皇帝射箭的地方。
图四:峡谷两岸高山绝壁上的“古栈道孔”。
图五:灵丘境内唐河大峡谷南岸半山腰间的觉山寺,寺庙周围峰峦叠秀,唐水环绕。觉山寺又称普照寺,建于北魏太和七年,是灵丘县修建最早、规模最大的寺院。寺内八檐十三层砖塔为辽代重建遗构,具有重要的历史、艺术和建筑科学价值,2001年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砖塔高、北魏古井深、寺东南山上小砖塔高同为13尺,被称为“塔井山齐”。
图六:觉山寺内保存的“御射台”残碑,上刻文字为现代魏碑体文字的始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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