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,心里颇不宁静。老公劝我:“出去散散心吧,我们去爬山好不好?”同事也对我说:“这个季节应该去放松一下,否则真的辜负了这明媚的春光了。”于是,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,我决定和老公去爬山。
我们驱车来到嘉山脚下,我有些失望,我到过高耸云天的峨眉山,也到过风景秀丽的云台山,眼前的嘉山全无这样的感觉,只能勉强用“巍峨”来形容,除此以外,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字眼。
我们开始登山了,山上有一条小路,有些地方很陡,不过问题不是太大,我很顺利的爬上了第一个山顶,很有一种成就感。继续走,还遇到了几个爬山的人,照了几张像,感觉舒畅了些。累了,于是催老公回去,老公兴致正高,说爬上那个高些的就回,在他的“引诱”下,我们又一连爬了三四个山头,我再也不想爬了,因为我知道了这连绵大山是永远也爬不到最高处的,我们站在山顶上,那种“一揽众山小”的感觉油然而生,却也有点“高处不胜寒”了。“往回走吧”我央求老公。老公答应了我,我向四周眺望,想在临下山前再在脑海里留下点什么,不料我看到了我想不到的景象,在山的那边,在山与山的一个缓坡上,在大山的深处,竟然有几间老屋,有几块开垦的很整齐的平地,一口井,两三个人象是在田里劳作。我想起了陶渊明的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,我想起了李乐薇的“我的空中楼阁”。我对老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“老公,你看,好象还有人家”。我指着老屋说:“我们去看看,我早想体验一下这样的生活,我们在这家吃午饭好吗?”老公也很好奇,于是我们向小屋走去,在我们离它不远的地方,我看到三个人挑着水桶往屋后的山坡上走了,等我们下到屋前的平地上,才看到老屋窗棂上的白纸随风飘舞,老屋的门紧锁着,透过窗孔望去,里面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神态各异的佛像,这里好象并没有居住着人家,我有些失望。我们往老屋上面的山坡上去找刚才挑水的三人时却早已是:“只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处”了。看来想在这儿蹭饭是不可能了,我们只有自力更生了。于是老公从包里拿出面包、鸡腿、饮料,我也确实饿了,我们席地而坐,在这荒山野岭上吃起了平生不曾经历过的一顿饭。环顾四周,满坡是半人高的稀稀疏疏的枯草,正午的阳光并不强烈,一条羊肠小道通向远方,山野上的风呜呜的吹着,让我感到有些凉意。这时,我听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,循声望去,在对面的山脊上似乎有个人在看我们,对望了一会儿,那个人就朝小屋走来了,也许是又一个爬山的,我并没有在意,不过我确实感到有点冷清了,“我们走吧,”我催促老公。我们收拾好东西顺原路走了下来,路过老屋,我们意外的发现门开了,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僧人坐在屋内,我意识到刚才在对面山梁上喊的人就是他,我们和他攀谈了起来,
“这是个庙吗?”“不是庙,是寺,”“寺和庙有什么区别?”
“寺是供奉菩萨的,庙是供神的。”
“这个寺有多少年的历史了?”
“有两百年了吧,不过这中间它也遭到过多次毁坏。”僧人指着屋檐说,“原来门前有前伸出来的走廊,你看这是石阶。”
“你是哪里人?一直在这儿住吗?”
“我是唐县人,我来这儿三年了。”
“你靠什么生活?”
“我开了块地,种点东西,到这里的人也施舍一些,你看,这捆挂面不知是谁放的。”他拿起一个塑料袋在我们面前晃了晃。
我在功德箱里放了些零钱,老僧告诉我们还是顺原路返回的好,下山的路虽然短但都是些碎石,不好走。可我还是决定不按原路走,一方面四五个山头令我望而生畏;另一方面我又有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,想看看僧人上下山的路究竟什么样。我们告别了老僧,翻过了山脊,开始往下走,越走,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,陡峭先不必说,走到半山腰,已经是无路可走了,大大小小的碎石布满山腰,盖住了小路,一不小心就有滑倒的可能,我俩战战兢兢,一步也不敢大意,一刻也不敢停留,大约有一个多小时,我们走过了这片恐怖地带,来到了山脚下的采石场,回头望去,大山高耸,乱石参差,真不敢想象这是我们走过的地方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人流车流和高楼大厦,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那老僧的身影,老僧的简单、从容、安详、淡定在我的记忆中定格成一种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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